#近未来
#ABO 。OOC。慎入。
28
和善。从容。游刃有余。
伊奈帆盯着桌后的男人，从那上勾角度似乎都有标准的微笑中他读不出其他的感情，但这些表现都是虚伪的代名词，伊奈帆知道这男人眼里的和善是假的。
他稍稍背过手，在身后缓缓握紧缓解自己的紧张。这男人虽然有着个贵族头衔却很少插手军部的事，这十几年来一直住在王宫忙着教育那个不成器的小公主，这种“半隐居生活”导致伊奈帆根本查不到多少他的资料。
伊奈帆盯着男人的笑容突然回忆起了儿时父亲说过的一句话，“无知却又傲慢才是最致命的。” 他一直牢记这句话，毕竟这也是他记忆里为数不多有关父亲的回忆了。不管想做什么，不管要做什么，情报量才是最重要的，他小心谨慎一步一步爬上了副议长的位置，然而在对待爱人上，他傲慢了，所以落得现在一无所有。此刻他又是无知的，他对这男人一无所知，他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却已经身处战场了。
无知的感觉让他害怕。
「不说话？不用那么紧张。」男人笑了一声抬起手挥了挥，门外的几个黑衣人点头离去，这层楼就只剩他们两人了。伊奈帆眼神暗了暗，他看不透这老狐狸，可这男人注视他的目光却让他觉得自己像只彻底暴露在猎人箭下走投无路的兔子。
「先是一口气出台九份处处针对贵族的议案激起贵族的公愤让我们仇视议会，又演了出绝妙的好戏爬上了议长的位置，你要知道我是很想对着你的脑袋开一枪的，我可不会像库兰卡恩那孩子那样失手。」男人转身绕过了办公桌走向了他，一边走一边抬起手伸入军服胸前的内兜。伊奈帆呼吸一滞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的身子紧绷，飞速运转的大脑让他紧盯着男人的动作，天知道自己眨眼的同时会不会就停止呼吸。然而男人只是与他擦肩而过，然后把怀里的东西扔向了茶几，在和办公桌正对着的会客沙发上坐下，「接下来你会不再针对贵族，甚至放任贵族的所作所为直至陛下去世皇女继位。」伊奈帆没有转过身去看身后的男人，他觉得这短短几步距离的时间极其漫长，他握紧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了，明明那微笑看起来如此和善，可人却这么可怕。
「政治手段未成熟的皇女继位后，贵族会利用这个有名无实的新皇大力抨击议会，处事还会更加嚣张狂妄，你们需要调查的失踪事件大概要翻好几倍了吧。」男人放松下身子，背靠在了沙发上，「而面对日渐张狂的贵族，议会将在你的领导下一再隐忍不做出任何制裁直到这只气球爆裂，新皇不得不为了安抚民心…或者说为了皇族的地位而铲除贵族势力。」
「界冢君，我猜得对吗？」
伊奈帆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确认了他的呼吸平静不会颤抖到暴露自己的不安后才转过身去，「猜对猜错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当然。」男人像是知道伊奈帆会如此说一样迅速地回答，然后顿了顿低沉地笑了，「你也不是为了这个才如此大费周章的。」他看向了伊奈帆，「你是为了斯雷因。」
伊奈帆此刻真庆幸自己长着张波澜不惊的脸，他的心跳刚刚都漏了半拍，这男人是怎么知道他和斯雷因的事的，那份文书应该只有他、艾瑟依拉姆和皇帝本人知晓才对。他和斯雷因的关系绝对不能被其他贵族知道，在军部已经仇视议会的现在，若自己和斯雷因的关系暴露了只会对斯雷因不利。「斯雷因…是那位特洛耶特伯爵？扎兹巴鲁姆伯爵为何如此说？我和特洛耶特伯爵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低头轻笑了两声，探出身子轻轻敲了敲茶几。伊奈帆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放着的东西，那是一叠照片，照片上的主角是他和斯雷因，被最上方那张压着只露了半边的好几张照片是前日他在军部楼下和斯雷因说话时的照片。而最上方那张，是他几个月前在路边亲吻坐在车上的斯雷因时的照片。伊奈帆一瞬间不寒而栗。
「别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盯着照片。我的人拍下的只有最上面那一张，其他的并不是出自我之手。」
伊奈帆握紧了拳简直快要忍不住跌坐下来大口呼吸了，斯雷因和他的关系被发现了不说，发现者竟然还有复数，而这些他竟全然不知，他傲慢过头了。他虽查不到资料但经斯雷因之口也大致了解扎兹巴鲁姆这男人和斯雷因的关系，这男人应该不会害斯雷因，就算被他发现了倒霉的也只是自己，至少斯雷因会平安无事，可现在有复数个人发现了的话…
扎兹巴鲁姆勾着嘴角像是在欣赏伊奈帆的神情，他弯腰抽出了下方的几张照片看了看，「知道这些是从哪儿来的吗？」他顿了顿，「是马利尔尚伯爵手下的人拍到的，这也怪不了他，你们大白天在军部门口拉拉扯扯换我看见了我都想拍下来。」
明知是玩笑和调侃，可伊奈帆盯着那些照片却笑不出来。
「界冢君知道马利尔尚伯爵这个人吗？」等了一会儿见伊奈帆不回话，他再次开口，「简单概括一下的话…他是斯雷因的敌人。他还正式提出了和斯雷因的决斗申请，决斗时间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今天…不，昨天傍晚。」
伊奈帆一愣抬起头来看向了男人。
「决斗这玩意儿是贵族间最正式也是最赤裸裸的杀意，决斗的目的便是杀死对方，胜了就能赢得对方的全部荣誉和财产，输了的那方丢了性命，不过斯雷因那孩子是不会抱着杀死对方的心情去参加决斗的。你也不用担心，马利尔尚打不过斯雷因，就算塔尔西斯现在正在你们的仓库呆着，他也打不过斯雷因。」男人顿了顿，盯着伊奈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了几秒又继续往下说，「输是明摆着的事，但马利尔尚也不是蠢人。界冢君，你说他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即将失去的一切？」
「全力抹黑斯雷因。」伊奈帆深呼吸着，心里不停说服自己照片在扎兹巴鲁姆手上，所以斯雷因应该还没有落到最坏的地步，他竭力忍下想冲去办公桌联系斯雷因询问他情况的冲动。
可对面那个人却仿佛全然不知他的无措，依旧慢悠悠地开口了。「没错。我以前倒还没注意，这孩子竟然也是个有行动力的，短短十几个小时他竟然挖了不少东西出来，甚至找到了第一张照片的来源者那儿。啊对了，我倒是要替斯雷因谢谢你，前天议会是不是查了个强奸未遂案？那个受害者女性的说辞是你教她的？」扎兹巴鲁姆把手上的几张照片重新扔回茶几上。
「是…」
「还好你教她说斯雷因是Alpha，要不我可就得处理掉她了。」
无知的恐惧此刻转成了怒火。虽然伊奈帆并没有什么爱国爱民的心理，甚至他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建立在牺牲国民基础上的，但当着他这个议长的面如此光明正大的说要谋杀国民，伊奈帆仍旧不满，「照片在你手上，可源文件应该还在马利尔尚的手里，他一样可以拿出来，他都能查到昨晚斯雷因做了什么，查到我的身份也只是时间问题，你现在对斯雷因的保护只是层纸。」
「对，所以我只好让他死在那场决斗里了。」男人笑了，「这几日若是又有失踪人口的报告提交上来，就请议长阁下睁只眼闭只眼了，这可是为了斯雷因。」
伊奈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男人的语气轻描淡写地简直让他觉得可怕，然而他的关心重点并不在那个伯爵身上，而是在斯雷因身上，「那…那斯雷因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男人似乎不想谈论这个，「继续刚刚的话题吧。你为了斯雷因想要废除贵族制，大概也是因为他对特洛耶特家的执着吧？贵族制度不复存在的话，他的执着就是泡影了。」
见终于到了正题，伊奈帆咬住了唇逼着自己平静下来，冷静理智是他的优点，他已经成了个无知且傲慢的人了，不能连最后的那点优势都干脆抛弃。
“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那天在海边与斯雷因重逢时斯雷因的笑脸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咚咚咚跳得飞快的心脏竟迅速平静了下去，他呼出了一口气捏紧了拳抬起头正视扎兹巴鲁姆，「斯雷因是个可怜的人，被他的父亲，被库兰卡恩，被你们，被贵族制，被他那个鬼家族逼迫得可怜至极。他浮在半空中不上不下，走过的每一步踏出的每一步都是空的，他想要得到的也是空的。我想让他离开那片天空，让他重新踏上这块土地，重新成为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人该有的生活，他的生命不该耗费在什么家族荣誉上，家族荣誉只是个无用的枷锁。」
扎兹巴鲁姆似乎有些意外伊奈帆突然的坦白，他看着这个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笑出了声，「是么。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合作。」手杖轻轻敲在地上发出了嗒的一声，「能成功废除贵族制的关键是新皇，而这个新皇必须是蕾穆丽娜公主殿下，若是我们的第一皇女，她一定不会让贵族发展到能威胁皇族地位和国民的地步的，那么你的计划就会失败。而我的目的也是一样的，我要让我的公主登上皇位。」
伊奈帆突然间冷笑起来，「没错，你的目的和我一样。可第二皇女想要斯雷因，而我是绝不会放弃斯雷因的，第二皇女登基之后我对你来说就成了个妨碍，你又要怎么应对我这个妨碍？」
扎兹巴鲁姆笑了，眼里的和善未改分毫，「我会杀了你。」
伊奈帆似乎没有意外这个回答，「你还会杀了瑟拉姆，为了确保你的公主能稳坐皇位。」
扎兹巴鲁姆再次沉默了，他盯着伊奈帆看了良久，「你真的很聪明….和你父亲很像…」
伊奈帆没有理会男人，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可以和你合作让第二皇女顺利登基，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吧。」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艾瑟依拉姆，你必须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扎兹巴鲁姆挑了挑眉，「怎么，为了斯雷因可以轻易放弃性命，这样的你却在乎她的命？你还对你的这个朋友有旧情？你为了抹黑她可也没少干活吧？」
伊奈帆垂下头笑得有些无奈，重新抬起头时眼神却坚定的很，「不管有没有斯雷因，瑟拉姆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不会让她死，就算是要拿我的命去换。」
「生命中的一部分…」扎兹巴鲁姆低下头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轻叹了一声，「的确，她的确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他撑着手杖站起身，「界冢君，你可真是个自私的人。」他说完脸上又恢复成了那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是这谈话以来他第一次流露出真实感情。「好，就当是为了斯雷因，我可以答应你，没有人能伤害艾瑟依拉姆公主的性命，但事成之后我会把她关到殖民星球上去永不回国，这你没意见吧？」
「没有。」
「很好，那么，合作愉快，界冢君。」
伊奈帆盯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缓慢但坚定地握了上去，「合作愉快。」
TBC
#努力在一章里加了各种信息…总之伊奈帆可不是对大公主有旧情才坚持不让她死的，他可是很信任大公主的能力和博爱精神的，只要大公主活着，扎卿想要他的命就不会那么容易，他完全是为了不让自己死才要保住大公主的。可扎卿也是“你可真是个自私的人”，明明轻易看穿了伊奈帆的意图却为了斯雷因还是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大概以后输也要输在这个承诺上了。
#最近沉迷于守望先锋不可自拔字也不码了脑洞也缝上了我有罪，但还是厚着脸皮来召集小伙伴！！美服！！kokoro #11318 若是有读者姑娘也在美服浪的请务必来找我一起吸！！新手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